那巫師被帶至領主跟前,領主享用異國佳肴美酒,簇擁嘻笑戲語,期待更多娛樂。
年輕領主更像個騎士小說主角,巫師則比起不信神的吉普賽人更像個乞丐。巫師遲遲不肯表演他的戲法給這場自繼承領地便開始的漫長慶典錦上添花,有人扔出刀叉,吐出濃痰,挑釁這又髒又破爛的流浪人,哄笑咒罵。
巫師緩緩將雞骨拂下他的帽兜,巫師那雙手連手指甲縫都非常乾淨,如果古堡內光線不是如此昏黃,便能夠看清他的陰影之中的臉一樣潔白。
「我來到此處,摒棄我的醜陋不堪的皮囊和積弱不振的心智,」
巫師的嗓音像條冰涼細滑的蛇。
「我必須帶給您的訊息,這片土地的領主,聽好了,它們來自你的生活之外,每一片落葉的塵埃,每一個既不是天使也非惡魔的凋零…」
領主時間多但耐心有限,他的朋友們也鼓譟著,揮揮手欲驅趕這奇怪的人。
當僕傭的手抓上巫師的手臂,巫師爆炸了。一片片衣料紛飛,黑色的煙霧四散,鑽入器官,染紅眼珠。
咳嗽止息之後大桌上只剩走獸。
下人們驚駭地服侍牠們。
如是十二年,有的被吃了,有的先逃了,領主轄下倒相安和諧如若以往。
第十二年的春天走獸們毛髮退盡,城堡裡再沒有人了,他們便又生出拇指,領主與他的朋友們,坐在大桌上,無盡的宴席,無盡地睜著人子的眼眸卻不見物,野獸的嘴巴再嘗不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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